当我们得出某个结论的时候,最容易忽视的一点是,
结论实际上是在某个前提之下才成立的,
如果前提有漏洞,那么结论就不可靠了。
这件事经常会对我们起到警示作用。
让我们有意识的去鉴别前提的真实性,
这可以称之为科学方法,小心的去求证某些假设。
然而,在另一方面,
有能力暂时接受某个尚未判断为真的假设,也是一种能力。
先相信别人,相信不证自明,存疑于来日方长,而不纠结某个断言,
会让我们更容易站在别人的立场看待问题,视野更广。
因此,聪明人的思路总是有很多分支,各个分支都有条件。
那些已经相信的事实,可能只是一个假设,
那些极力怀疑的论点,也有可能为真。
大前研一这样说,
解决问题的能力,就是为印证假设不辞劳苦的行动力。
先让人把事情说完
当别人表述某个论点的时候,很难同时携带着该论点的证明,
所以,转而让他去证明这个论点,就会打断他的思路,证明完之后还要再跳回来。
不幸的是,现场的不充分的思考,根本不具备清晰证明某个论点的条件,
这也是为什么会议容易被无限延长的原因,
现场很难让别人相信你,可是不相信你的论点,他们就做不到继续往下听。
一个好的权衡之计就是,先让分享者把事情讲完,
哪怕其中包含了很多值得怀疑的论点,
我们先记录下来,最后大家一起,逐个用行动去检验它。
将表述和证明隔开,是有好处的,
夹杂着提到的所有定理之证明过程的教科书是多么的晦涩难懂,
它影响了整本书的知识脉络,也影响了读者的思路,
尽管这些证明是有用的。
先相信才有必要防止尽信
上学时,我们学过一篇文章提到,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我觉得这句话坑害了很多人。
它让人们更加容易怀疑某些已被证明的结论,
而不是建立起“承认在某种假设下该结论为真”的科学观,
这大大减缓了我们接受新知识的速度。
人们容易去寻找“到底什么是真的”,这种荒谬问题的结论,
而不是认识到“真理是条件性为真”,这种科学方法的本质。
实际上,首先我们先要做到“信书”,
然后才有必要提醒自己不要“尽信书”。
证明不是为了让自己更信
不以发现隐含前提的为动机的证明,只是让自己更相信结论而已。
对每个论点都尝试检验,可以磨炼我们论证的技巧,
但是却并不会加强我们“找到什么才是假设”的能力。
有多少人怀疑狭义相对论,可是,它已经是在光速不变性的这个前提下被证明为真的结论了,
大多数人怀疑论证的过程,而不是怀疑论证的前提,也没有想过去挖掘隐含的前提,
发现和检验前提才是最困难的一步,通过论证结论肯定是可重现的,
多证明一次,只是让自己更相信罢了。
哪怕是在科学研究中,很多结论也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
这些假设在现代条件下可能无法检验,但只要是最终能被检验的就行,
那么我们就能说这个结论不可靠吗?我们宁可相信它是条件性可靠的。
结语
相信不证自明,一开始很难办到,因为我们习惯了用证明去说服自己,
实际上,我们脑海中有很多假设是却是未经证明的。
比如,你怎么证明你看到的就是那个事物,你看到的只是它反射的光罢了。
我们确定某人出现了两次,而不是两个同样的人,
是建立在不同的人一定会反射不同的光这种假设上的。
万一,以后科技发达后,可以改变这个假设呢?
因此,到底什么才是真的,这个问题是找不到答案的,
我们只能知道在某个前提下的结论。
此外,我们之所以倚仗证明,
还不是因为我们相信证明可以让经验更可靠吗?
然而这件事本身也是一个前提,但又是不可被证明的,
我们只能说大部分情况确实如此,仅此而已。
那么,这篇文章的结论,你相信吗?
请相信不证自明。